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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北京赛车百家乐澳门尼斯人博彩官网(www.jackpotcrownzonehomehub.com)
发布日期:2024-11-10 15:31    点击次数:16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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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后,我撰写的关于破镜重圆的故事意外走红。

男主角的原型是他。

新书发布之际,他作为资金支持者坐在观众席中。

他的伴侣开玩笑说:“我们即将订婚,请某些人不要自作多情。”

记者们依然好奇,“沈先生,既然不喜欢作者,为何还要购买版权?”

沈书谨甚至没有看我一眼,回答得轻描淡写:“因为剧情糟糕,我不希望再次见到它。”

1

“听说了吗?实际上男女主角并没有复合,是女主角抛弃了男主角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他穷。”

“后来沈书谨成为了家族的继承人,她去求他,但沈书谨没有答应。”

“那她怎么还有脸写书?”

发布会现场的温度被调至18度。

读者们的责骂声此起彼伏。

我低头,认真地在书的扉页上签名。

这本小说是我毕业那年创作的。

未曾预料到它会走红。

当初读者们有多痴迷,当我和沈书谨的往事被挖掘出来后,我就被辱骂得有多惨。

但我不能表现出不快。

即使带着笑容面对谩骂,我也必须完成发布会。

因为这是资助方的要求。

沈书谨现在正坐在下面。

沉稳地看着旁边的女孩接受采访。

“我们即将订婚,请某些人不要自作多情。”

女孩的笑容甜美。

“如果毁掉了别人的一生,还能重归于好,那就太不合理了。”

这个女孩我认识。

许妍朝,我们的大学同学。

她的家庭与沈书谨家是世交。

大学时我和沈书谨谈恋爱,她主动接近我成为闺蜜。

毕业后,我们却变得形同陌路。

麦克风接着递给了沈书谨。

“沈先生,听说您和作者的故事非常火,当年为何分手?”

沈书谨没有看我,回答说:“建议你去问作者。”

那种冷漠的语气,更加证实了传言。

是我自不量力,抛弃了沈书谨。

周围传来了哄笑声。

“有人说,您当年的第一志愿并非经商,而是成为科学家。”

“能否分享一下为何最终选择继承家族事业?”

沈书谨的目光穿过人群,盯着我看了一会儿。

然后转移了视线。

“当时年轻,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。”

“事实证明,人应该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域。”

“而不是……一错再错。”

说完,他面无表情地问:“林小姐,您怎么看?”

我面对镜头,脑中一片空白。

正想开口。

沈书谨便垂下眼睛,忙于与他人的交谈,似乎并不关心我会如何回答。

会场的大屏幕上,切换到了沈书谨的采访。

“您购买这本书版权的原因是什么?”

沈书谨语气冷淡,“因为情节糟糕,我不想再看到它。”

2

实际上,我今天才知道,沈书谨是我的资助者。

新书发布会,粉丝寥寥无几。

反而收到了封杀令。

网站即将下架,纸质书也将停止销售。

“若初,关于影视化的事情,恐怕无法进行了。”

发布会结束后,经纪人叫住了我。

我站在门前,有些茫然。

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耳朵上,犹豫了片刻。

问:“你的……耳朵?”

我摸了摸藏在头发里的助听器,有些尴尬,“嗯……医生说,有项新技术,我想尝试。”

这几年,我的听力越来越差。

如果不注视别人的嘴唇,可能根本无法理解对方在说什么。

治疗费用需要十万,如果没有稿费,我根本无法承担。

经纪人叹了口气,“对不起,帮不到你。”

我知道他也不容易,我们只是普通的小网站,勉强维持生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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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知突然被资本看中。

几年前刚毕业时写的作品,被翻出来炒作。

我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。

“没关系,我会再想其他办法的。”

他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
话没说完,我突然被人撞了一下,身体一个踉跄,助听器飞了出去。

“对不起啊……”

外卖小哥迅速消失在电梯里。

我蹲下身,发现助听器已经破裂。

耳边的嘈杂声突然像被蒙上了一层水雾,嗡嗡地听不清楚。

直到头顶的光线被遮挡。

一双黑色的闪亮皮鞋出现在我面前。

抬头看去。

沈书谨穿着西装,戴着冷色调的金属框眼镜,不带温度地审视着我。

他的手轻轻搭在即将倾倒的货物上,微微皱起的眉头显露出些许不耐烦。

“你听不见吗?”

我看清了他的唇语。

也看到旁边有个搬运工一脸惊恐,不停地向我道歉。

原来是我蹲在正中间,挡住了他的路,也听不见他的提醒。

他推着高高的货物箱,没有看到我。

才导致我差点被砸到。

“抱歉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我匆忙将损坏的助听器藏进手提包里,站起来向搬运工道歉。

沈书谨收回了手,货物砸在了我脚边。

“这里是我的公司,我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,仅此而已。”

他说完,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。

3

我忙碌了整整一天,还没吃东西。

收到了闺蜜的消息,简单地向她说明了情况。

“许妍朝和沈书谨在一起了?”

闺蜜看到我的消息,立刻激动起来。

“他知道许妍朝是什么人吗?要不是当年她把你丢下,你会变成现在这样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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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停顿了一下,回复:“人遇到危险都会想要逃避,这种事……不能怪别人。”

六月的天气总是变化无常。

大雨说下就下。

街道对面的大型LED屏幕上,是沈书谨和许妍朝两家新投资的房地产项目。

进行得热火朝天。

我想起了曾经在网络上看到的分析。

豪门的联姻,向来坚不可摧。

毕业后的这些年,我偶尔从同学那里听说沈书谨的事情。

大家都以为他家世贫寒。

成绩优异,还赢得了物理竞赛的第一名。

我们分手时,沈书谨已经在与他心仪的大学商谈保送事宜。

但后来,他的成绩突然直线下降。

与保送分数线擦肩而过。

再次出现时,他作为沈家的继承人,突然出现在媒体面前。

完全变了个人。

行事果断,雷厉风行。

我知道这些变化是因为谁。

因此更说不出任何话来抵消那些过去。

雨丝随着风飘进伞下。

弄湿了我的脸和身体。

我摸了摸耳朵,在路边打了辆车,去找人修理助听器。

远处的雷声像被棉花包裹,传入我的耳朵。

4

唐编辑是个不错的人。

他不甘心让我的努力白费,费了很大劲才联系到一个小影视公司。

那边愿意冒险得罪沈书谨,支持我。

唐编辑安排了一个饭局。

如果谈妥了,下周就能拿到钱。

但不幸的是,当晚他堵在路上了。

留下我和几个陌生人坐在一起。

更糟糕的是,许妍朝也来了。

助听器还没修好,所以我一整晚不得不认真观察别人的嘴唇,理解他们在说什么。

许妍朝翘着二郎腿说:“大家不要跟林小姐客气,她为了钱,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
立刻有老板附和:“生活这么艰难,林小姐想不想过得轻松点?”

这句话引起了一阵哄笑。

我低下头,端起酒杯,轻轻抿了一口,沉默不语。

这场聚会是唐编辑费尽心思求来的,他的妻子刚生了孩子,压力很大,我不忍心让他的努力白费。

只要等到他来,就好了。

谁知道他们接下来更加放肆。

“今晚陪我,我就——”

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我和副总之间,挡住了我的视线。

“你让她陪你干什么?”

我抬起头,看到沈书谨冷冷地对对面说。

五官在顶光的照射下,显得格外冷峻。

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
许妍朝的笑容消失了,站起来,“书谨,你怎么来了?”

副总变得非常害怕,连笑都忘了。

“沈……沈总……”

沈书谨拉着我就走。

我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带了出去。

许妍朝脸色一变,喊道:“书谨……你别冲动……”

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抛在了后面。

一路上没有阻碍,直到我被推进沈书谨的车里。

“要多少?”

冷冰冰的话语像冰块砸进我的耳朵。

沈书谨的手扶在座椅上,手背上的青筋暴露出他的愤怒。

我茫然地看着他,“什么?”

他愤怒地笑了,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金卡,扔在我面前。

“几万,几十万,还是几百万?随你刷,不必在别人面前卑躬屈膝。”

我心里像被针扎一样,想解释。

但怎么解释呢?

我确实缺钱。

这些年的生活,磨掉了我太多的自尊。

没有什么比贫穷更可怕。

“不是想要钱吗?”沈书谨咬着牙,“觉得我的钱脏?”

我捡起卡,握紧,徒劳地说:

“借我十万,我会还的。”

我知道他的金卡里,远不止十万,甚至可能没有限额。

沈书谨板着脸,“是吗?记住你的话。”

“以后每个月,我都要看到钱进账。如果没有,我会让律师联系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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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,你最好不要跟我玩失踪。”

苗依人语气带着几分惧怕,几分意外,整个人愣在门口。

但面对何鸿燊的邀请,霍英东却拒绝了,因为他认为“赌”就是不务正业,所以就不想接触这种偏门生意,但谁知何鸿燊却保证,将所得90%的收入,都用在澳问将来的建设发展上,剩下的10%用于慈善。

我咬紧了牙,“我不是那种人。”

“不是?”

沈书谨步步紧逼,“林若初,在我这里,你有前科。”

我如鲠在喉。

想下车,沈书谨却没有让开。

他撑着车门,单手托住我的脸颊,抬起来。

强迫我与他对视。

“现在,我们来谈谈代价。”

我愣住了,“什么代价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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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再让你利用?”

他冰冷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,像无情的冰刃。

“林若初,是你自己造成的,一点情分都不讲。”

XXX是足坛的新星,他的年轻和天赋让人惊叹。他在场上的表现越来越出色,已经成为了球队的重要一员。

“那么按商业规则——”

沈书谨的尾音蒙上了一层雾,模模糊糊地传入我的耳朵。

“把结婚协议签了,我就给你。”

5

汽车在街道上静静地行驶。

沈书谨没有让我下车。

因为我十分钟前,随口说了一句。

“我要结婚了。”

沈书谨的脸色非常难看,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,一言不发。

过了好一会儿,他问:“跟谁?”

我没有听清楚,抬头盯着他的嘴唇,“嗯?什么?”

沈书谨抬起眼睛,“我问你,跟谁结婚?”

我张开嘴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
沈书谨在商场上经验丰富,眼光犀利,从容冷淡地问:“时间,地点,同学们都知道吗?”

这些,我一样都答不上来。

沈书谨眼皮一抬,“林若初,为了躲我,你连谎都不编吗?”

“不关你的事。”

“把这个签了。”

他突然扔过来一份协议。

A4纸上清晰地印着“结婚协议书”几个大字。

我感到胸口一紧,看到了下面的条款。

他……毫不在意吗?

几乎所有条款都对我有利。

“对不起,我不能答应。”

“理由。”

我把合同推回给他,“你和许妍朝——”

话没说完,我就在沈书谨的脸上,看到了意味深长的探究。

“你不是不在乎吗?”

“这么多年,消失得无影无踪,没有问过我一句,不是吗?”

“那么我要和谁订婚,我怎么想的,又有什么重要?”

其实,我很想说我问过……

但现在解释,只是徒劳。

沈书谨说:“和许妍朝结婚,是家族的意愿。我和她没有任何私人关系。”

“林若初,你想清楚。”

他目光犀利,“和我结婚,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。”

“包括名声,小说影视化,以及——”

“金钱。”

这时,我终于明白,沈书谨为什么要封杀我。

走投无路,更容易被人操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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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直是个成功的猎手。

他就是想逼我出现。

“但是你想得到什么?”

“你。”

沈书谨语气淡漠。

“不要把以后的生活想得太好。”

“我所经历的痛苦,会一分一毫地还给你。”

其实,我没有理由拒绝。

我迫切需要钱。

我愿意去做。

6

我和沈书谨领了证。

领证当天,他就去了公司。

临走时,给我发了个地址。

“今晚我要看到你在家。”

冷冰冰的,没有感情。

我想了一会儿,还是约了卖助听器的销售人员,至少和沈书谨交流时,要听得清楚一些。

“林小姐,很抱歉,之前的修不好了,建议您买个新的。”

助听器价格昂贵。

不是说买就能买到的东西。

这些年为了给妈妈治病,我的账户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。

我盯着价格表,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。

拿出了沈书谨的卡。

店员的眼睛都亮了,“女士,您完全可以选个更好的——”

“不用了,就这款吧。”

我打断了她的话,看着她在POS机上刷了一下,又笑眯眯地递还给我,浑身难受。

沈书谨会收到消费短信提醒吧……

结婚当天就有这么大一笔支出,不知道他会怎么看我。

事实上,他一整天都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。

助听器到货还需要一段时间。

我回家收拾了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品,打车去了他发给我的地址。

是位于富豪区的一栋别墅。

周围没有什么人。

院子里养了一只小狗。

看到我高兴地直摇尾巴。

我蹲在地上,摸了摸它的头,“你好,你是小白吗?”

它高兴地叫了两声,还会和我握手。

应该叫小白。

沈书谨还是没变,起名字没创意。

别墅里很干净,没有人气。

我抱着小白,局促地坐在沙发上。

打开手机,无目的地点开了许妍朝的朋友圈。

她屏蔽了我很久,今天突然打开了。

几分钟前,她刚发了一条朋友圈。

是某个商务会议。

她的镜头里,沈书谨戴着眼镜,坐在C位,严肃地听人汇报。

所有与会者的桌子上都摆着矿泉水。

只有她坐在靠近沈书谨的位置旁边,面前换成了与商务会议格格不入的奶茶。

配文是:“今日份优待。”

我默默地关掉了手机,扎起头发,把行李箱拖进客房。

一直忙到傍晚。

本来想给沈书谨发个短信,问他回不回家吃饭。

消息编辑到一半,又放弃了。

想去洗澡,却发现好几个浴室都没有水。

就这样一直熬到半夜,我躺在沙发上,困得要死。

肚子上的小白突然坐起来。

我意识到有人回来了。

迷迷糊糊地坐起来,与推门而入的沈书谨四目相对。

他在看到我的瞬间,眼神暗了暗。

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。

只有小白高兴地跑过去,抱着沈书谨的腿撒娇。

我张开嘴,声音嘶哑,“你回来了?”

沈书谨不露声色地打量着我凌乱的头发,松了领带,淡淡地嗯了声。

然后蹲在地上摸小狗。

我紧握着无名指上的婚戒,感到有些荒谬。

以前我曾无限憧憬我们的婚后生活。

多年后,我们却又以这种奇怪的方式,生活在了一起。

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,“那我去……睡了。”

“等等。”

沈书谨叫住了我。

“你要住客房?”

我明白了他的意思,“不会,我这就搬去主卧。”

7

沈书谨经过我身边时,我闻到了淡淡的酒气。

他的衬衫肩上还有一个鲜红色的口红印。

但我似乎没有资格问。

浴室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。

原来他的卧室可以洗澡。

我犹豫了很久,直到水声停止,才拿着毛巾走过去。

门开了,沈书谨从水雾中走出来。

只在腰上围了一条浴巾。

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滚进柔软的浴袍里。

他打开门,“有事?”

我说:“家里的其他地方洗不了澡。”

“嗯,我知道。”

他的话让我一愣。

沈书谨接着说:“水管坏了,工人要周一才能来。”

一时间,我和他僵持在这里。

他等我服软。

我点点头,“那……能不能借用——”

“随便。”

沈书谨冷淡地扔下两个字,擦过我的肩膀,去了书房。

只剩下满屋的薄荷味慢慢飘散。

闺蜜这时候发来消息:“你买助听器了吗?”

“嗯,用沈书谨的钱买的。”

虽然我会还,但他的这笔钱确实帮我解决了燃眉之急。

洗完澡后,我思来想去,切了个果盘送到他书房,想谢谢他。

沈书谨正在打电话,看到我只是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。

让我肚子里想好的说辞,忘得一干二净。

“说吧,什么事。”

他很快就结束了电话,抬起眼睛盯着我湿润的脸。

“怕你口渴,给你送点水果。”

沈书谨反问:“你不觉得喝水更好吗?”

我张口结舌,“我去给你——”

突然的拉扯让我失去平衡,仰面倒在他的大腿上。

薄荷味的沐浴露香气将我包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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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对你来说,算什么?有必要对我这么好吗?”

他的眼神深邃,“躲了我这么多年,拿了钱还不满足,还要来招惹人?”

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睡衣因为湿气,变得透明。

完全变了味道……

“我没有——”

我想解释。

沈书谨起身,将我抱坐在办公桌上,困在怀里,“没有?”

我语塞,手紧紧攥着,在眼神即将闪躲的那一刻,被沈书谨狠狠吻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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充满侵略性的气息瞬间席卷了我的理智。

我浑身发软,紧紧抓住他的领子,喘不过气来。

许是身体的记忆太深刻,我竟然有那么一刻,回应了他。

书桌上的文件掉了一地,存钱罐摔得粉碎。

他低下头,喘息两声,拉开抽屉,拿出了什么东西。

“沈书谨……你等等。”

他动作一顿,用那双让人无法抵抗的眼睛看着我,却带着点随和和纵容。

“怎么?”

“我有话要说。”

“说。”

“我今天,花了笔钱。”

“所以呢?区区五千块,你也要跟我掰扯清楚?”

我咽了咽唾沫,“我今天只想来……谢谢你。”

沈书谨短暂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,突然收起了那丝温和,眉梢的笑意重新归于平淡。

“为了谢我,就要跟我睡?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那是因为什么?”沈书谨目光犀利,不容逃避,“林若初,你告诉我,你现在这个样子,跟我搞在一起,到底是因为什么?”

我没有说话。

“喜欢”如果说出来,会因为我们之前的金钱关系,变得廉价又虚伪。

沈书谨也没有给我回答的机会。

他抱着我,一路从书房到了卧室。

连我哭的时候,都没放过我。

最后沈书谨说道:“没关系,林若初,我不介意这样过下去……”

第二天,沈书谨出差了。

一句话都没有留下。

8

沈书谨果然说到做到。

解除了对我的封杀。

那些负面的恶评,几乎一夜之间消失殆尽。

唐编辑感慨:“不愧是沈家,动动手指,就差点让我们公司倒闭……一念之间,又能让咱们起死回生。”

“你跟沈总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我叹了口气,“就那么回事。”

唐编辑一愣,“你不会真的……”

我点点头。

当年我搬家的时候,正好赶上梅雨季。

我坐在小货车的后排,周围是一堆杂物。

沈书谨追在后面,声嘶力竭。

“若初,再等等我好不好?”

“我可以不去顶尖大学,隔壁大学给的钱多,你等他们钱到账。”

“我马上就打给你,我们不分手好不好?”

那时候的沈书谨,一穷二白。

我说:“沈书谨,我需要很多钱,现在就要。有人可以给我。你不要再说了。”

干净的沈书谨,一次又一次摔倒在泥坑里,狼狈不堪。

唐编辑叹了口气,“谁知道他会变成商业巨头呢……”

“不过他们沈家内斗也挺严重的。听说他爸爸有好几个情人,儿子女儿有八九个。”

“能从那种地方拼出来,掌权,也挺不容易的。”

是啊,谁也没想到。

沈书谨的梦想,明明是成为科学家的。

一周后,我拿到了新的助听器。

与此同时,影视公司举办了一场晚宴。

只邀请了唐编辑一个人。

我坐在对面的小酒馆里。

手机突然弹出一张照片。

是一个人的背影。

他穿着西装,侧颜英俊,显然是刚出差回来的沈书谨。

“听说你们结婚了?”

许妍朝发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,“那他回来,怎么来了我这里啊?”

昏暗的灯光下,显现出沈书谨优越的轮廓。

我深吸一口气,毫不犹豫地拉黑了她的微信。

结果下一秒,她换了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。

第一句就是:“听说你聋了?”

我愣在原地。

她笑出声,“真是这样啊,怪不得有人告诉我,你戴着助听器。”

“林若初,骗婚是违法的,沈书谨知道你残疾吗?”

我手心出汗,“你为什么要这样?我们之前是朋友——”

“看你不顺眼,不行吗?”

她有些不耐烦。

“既然拿了钱,就乖乖待在角落里,一定要回来刷存在感吗?”

我突然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,连声音都快不是自己的了。

“你怎么知道我拿了钱?”

那个夏天所有不美好的回忆,突然涌来。

我和许妍朝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巷子里。

她趁机跑了,留下我,被人痛打一顿。

最后一棍子,落在我耳朵上。

鼓膜穿孔。

后来我妈妈的摊子也被人掀了,滚烫的热油浇在妈妈身上,严重烫伤。

有人给了我十万块钱,威胁我离开。

这件事,只有我和那个人知道。

那头沉默了一会儿,许妍朝“啧”了一声。

“还是被你猜到了,真麻烦。”

我一直以为是意外。

许妍朝与我同为受害者,所以我不曾怨恨她丢下我逃跑。

但她却在许多年后,告诉我,我所有的苦难,因她而起。

她笑出声,“一点点小钱,就让你像狗一样,去了外地。你要不要再试试?”

我手指发麻。

那十万,最后也没能治好我妈的烫伤和我的听力。

而报警后,因为缺乏证据,抓不到一个嫌疑人。

她笑出了声,“若初,我教你,打开录音,我承认,那些事,是我做的。”

“有本事,你就报警抓我。”

我气得浑身发抖。

录音的时间已经跳到了第三分钟。

她模棱两可的话语,远不足以成为证据。

许妍朝笑得浑身发颤,“你该拿我怎么办呀,林若初。”

“你好可怜。”

“就连喜欢的人,都被我抢走了呢……”

那些嘲讽的话语,化作嗡嗡的声音,钻进耳朵里。

跟血液的撞击声,融为一体。

……

二十分钟后,我推开了宴会厅的门。

在一间天台上,我看到了沈书谨。

他身边坐满了男人。

正一本正经地谈生意。

现场还有很多业内的人。

许妍朝就坐在不远处,跟一群小姐妹嬉戏打闹。

沈书谨第一眼就看见了我,他看了我一眼,又移开目光。

“沈总,怎么了?”

沈书谨收回视线,语气很淡,“我夫人。”

大家一脸惊奇,“您结婚了?”

“是,她为人腼腆,不太喜欢社交——”

下一秒,我直接冲向不远处跟姐妹团聊天的许妍朝。

端起泡红酒的巨大冰桶,整个泼在了许妍朝的身上。

刺耳的尖叫声响彻夜空。

诸位老板:“……沈总,您要不要先看看后面?”

沈书谨冲过来的时候,我正抓着许妍朝的头发,摁在沙发上,骨节都泛了白。

“我会把你送进去的。”

“只是早晚的问题。”

我忍着眼泪,说话都在颤抖。

“怕你电话里听不清楚,所以我亲自跑到这里跟你说。”

“许妍朝,你比我多了一双耳朵,希望你能听得清楚。”

体面了半辈子的许妍朝,众目睽睽之下,像条狼狈的落水狗。

凄厉地叫着。

她根本没想到,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。

“沈书谨……救救我……”

沈书谨把我拽到自己怀里。

“若初,冷静点。”

我被他抱着,扭头瞪着许妍朝,面无表情。

许妍朝吓得瑟缩在角落里,虚张声势道:

“哈哈,你说这么大声自己能听到吗?小聋子,残疾人……沈书谨你被她骗了!”

那一刻,全世界都静了。

周围响起了窃窃私语。

“不会吧,她是有残障吗?”

“沈书谨娶了她?不嫌丢人啊?”

“还骗人,是我立刻离婚。好恶心啊。”

沈书谨原本护着我头的手,突然摸到了我的助听器。

我抬起头,对上他怔然的目光。

心里发闷。

“是她说的那样吗?”

他声音很轻,“林若初,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?”

在难捱的沉默里,我忍着眼泪,说:

“她说得没错,我耳朵聋了,一句也听不见。”

自从 18 岁那年的暑假,我的人生就变成了这样。

隔三岔五忍受一波议论、鄙夷或是同情。

我以为自己习惯了,可是今晚,眼泪决了堤似的,根本止不住。

我才意识到,努力了这么久建起的保护壳,可以轻易地被人摧毁。

我做好了看见沈书谨厌恶眼神的准备。

突然某一刻,耳朵上突然覆上了一双手。

将所有的嘈杂隔绝在了外面。

沈书谨的手在发抖,掌心却炙热滚烫。

我听见了一道清晰又冰冷的声音。

他对那些说闲话的人说:“滚。”

9

“沈书谨,实话告诉你,沈家绝对不会允许你娶一个聋子的。”

我坐在沙发上,盯着地面,一言不发。

隔壁关着门。

里面传来许妍朝的嘶吼。

兴许他们不知道,空调的通风口坏了,我听得一清二楚。

沈书谨语气很冷,“跟她结婚,是我自己的事,跟沈家没关系,跟你更没有关系。”

“哪怕你当初命差点都没了?”

“你成绩一落千丈,回到沈家,差点被你爸打死,这些年你受的苦,都不作数了吗?”

“所以呢?你想说什么?”他问。

许妍朝短暂的沉默后,突然带着哭腔。

“沈书谨,是不是她做了什么,你都觉得是对的?”

“是又怎样?”

许妍朝在短暂的沉默后,突然砰一脚,踹开了大门,怒气冲冲走了。

夜深了,人群都散了。

沈书谨来到我面前。

我说:“对不起,给你惹麻烦了。离婚协议书很快就签好给你,但是钱……我可能要慢慢还。许妍朝害我成了这个样子,也害了我妈妈,这些账,我都要讨回来。”
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
“什么?”

“耳朵。”

我偏开头,“毕业的时候。我被人堵在巷子里打成这样的。”

沈书谨的手抖了抖,竭力压着语气,“当时,为什么……不告诉我?”

“我不知道你家有钱,许家有钱有势,他们要赶我和我妈走,我们根本没有办法。”

“那时我唯一想的就是,不要牵连你。如果他们连你也欺负,该怎么办?总不能因为我,连前途都不要了。”

突然,他抱住了我。

将头埋进我的发间,脖颈顷刻间变得湿漉漉的。

他哭了。

我被他抱着,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。

“若初,对不起。”

“我是个混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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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,“我写小说的时候,没想让你知道——你说我剧情拙劣——”

“是我瞎说的。”

沈书谨死死地抱紧我,“我一直希望,那些都是真的。明明在小说里,我们是在一起的。可是你却从来不联系我。”

“所以我没忍住,哪怕是只爱我的钱,我也认了。”

“只要你能跟我结婚。”

我声音很低,“我是个聋子,他们会嘲笑你的。”

“你很好,比他们所有人都正常。”

我突然开始哭。

“可是你的衬衣上,有口红印。”

委屈了这么多天,我终于说出来了,“明明跟我结了婚,却要跟别的女人厮混。”

沈书谨紧紧握着我的手,脸上的表情很怪。

像自责,又像是如释重负。

“我以为你不在乎。”

我愣了下,“你骗我?”

沈书谨说,“我哪敢三心二意。衬衣是找别人借的。”

我擦掉眼泪,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,突然抬脚狠狠踹在沈书谨的膝盖上。

在他吃痛的闷哼中,扭头就走。

10

“你跟沈书谨冷战?”

“嗯。”

我搬回了之前的出租屋,把结婚证丢进抽屉里,上了锁。

“是他要骗我,我不可以生气吗?”

“可以可以!”

我收拾完东西,发现沈书谨上了热搜。

词条是:“最快打脸。”

点进去,是沈书谨在镜头前的采访。

“沈总,就在一个月前,您还说过这本小说情节拙劣,现在为什么又喜欢了?”

沈书谨看着镜头,一本正经地回答:“我一直很喜欢。”

“喜欢书还是喜欢人?”

“都喜欢。”

记者问:“您脸难道不疼吗?”

“我为当时的胡言乱语,跟她道歉,对不起,我知道错了。”

评论区一堆看热闹的。

“哟哟哟,知道错了。说话的时候可是很硬气啊,现在软骨头啦?”

“估计是吵架被作者赶出来了吧?”

我想了想,用小号说:“他活该。”

很快有网友回复我:“???”

我还没来得及回复,沈书谨就在我下面说了句:“我是活该。”

一瞬间,都寂静了。

下面跟了一连串的“!!!”

“难道是作者本人?”

沈书谨说:“是我太太。”

很快一条新的热搜出现了:小说照进现实,男主和作者大大结婚了!

沈书谨私信我:“能不能把我的好友加回来?”

我连他的社交账号一起拉黑了。

到了晚上,我跑出来跟闺蜜商量下一步的计划。

她问我:“你耳朵的事情怎么样了?”

我叹了口气,“去看了医生,说方案不适合,没什么好办法了。”

她拍拍我的肩膀,“你妈妈那边不用担心,她状态好了很多,有我在照顾,放心吧。你在这边的情况,要不要告诉她?”

我摇了摇头,“不用了,就说……我过得很好。”

心里揣着事,不知不觉就喝多了。

晚上十点多,街上人流量越来越多。

我支着头,望着店门口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风尘仆仆地走进来。

抓住闺蜜,说:“你看那个人,好像我老公。”

闺蜜轻咳一声,“乖啊,那就是你老公。”

话音刚落,我就被沈书谨接过去,揽在怀里。

“喝了多少?怎么醉成这样?”

我拽住他的领带,踮起脚尖去打量他。

“看你比我老公帅,这样吧,你跟我二婚好不好?”

沈书谨嘴角一抽,用外套将我罩住,抱出了酒吧。

上了车,我就开始哭。

“哪不舒服?”

他极有耐心地问我。

我摸了摸胸口,“这里,堵得慌。我难受。”

“我本来,可以健健康康的……”

“却被许妍朝毁了。”

沈书谨抱着我,轻声哄着,“等回家躺下,就不难受了。”

“我不回家。”

“那去哪儿啊?”

我眯着眼,揪住他的脸,“你跟我回家。”

沈书谨深吸一口气,“若初,知道我是谁吗?”

“知道,沈书谨的……替身。他找别人来气我,就不允许我找别人气他吗?”

他笑容发僵,“可以,很公平。”

我勉强高兴了一些,搂着他的脖子,“那正好,你跟我回家躺躺。”

话音刚落,我就被人拦腰捞起,抱坐在腿上。

刹那间,一个坚实的怀抱将我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。

男人的气息极具侵略性。

“额,你、你干什么?”

“不是要回家跟你躺躺?”

他的眼底燃了一簇火,危险又迷人。

我呼吸越来越急促,“不行的,我只是气一气他,我们不可以……”

“没什么不可以。”

他低着头,声音扫过我的耳郭,“很刺激的,要不要试试?”

我盯着他的喉结,浑身要被烧着了似的。

“不行。”

“沈书谨本人也不行?”

“嗯?”我脑袋有点沉,仔细分析了他的话。

“沈书谨,那、可以——”

话没说完,他便吻住了我。

欲望在黑暗中爆炸开来,席卷了理智。

“这么乖,还认人啊?”他轻声说,“放轻松,时间还长呢。”

11(男主视角)

夜深了。

沈书谨穿着浴袍,靠在阳台上。

客厅里弥漫着烟味。

自从转行经商,他就染上了抽烟的习惯。

若初好不容易睡着了,也睡不太安稳。

他不想吵醒她。

干脆坐到客厅来。

黑夜将他笼罩在影子里。

尼古丁吸进肺底,又缓缓吐出,才能勉强压下心底的烦躁。

他打了个电话。

“哥,这么晚了还不睡,找兄弟干什么?”

沈书谨说:“许家当年对若初动手了。”

这句话,他憋了很多天,要不是忙着接若初回家,他恨不得立刻把许家掀了。

“不是吧,怪不得咱们查不到……我往死里查,就显示人家出国结婚了。合着资料都是骗我的。要不是嫂子那本书火了,咱们还真不知道……”

沈书谨吸着烟,没有说话。

“所以你想怎么做?”

“搞垮许家。”

“不是哥,你知道这样做公司要损失多少钱吗?”

沈书谨沉默很久,才说:“多少都可以,没有他们,若初……不会这样。”

天知道,今晚她盯着他的嘴唇,努力识别他说话的样子,有多让人崩溃和心疼。

这几天,他不停地在回想。

时隔多年,第一次在发布会上见她。

她差点被箱子砸到,原来是听不见。

她性格沉闷,不善言辞,原来也是因为,跟人沟通有障碍。

没人跟她说话的时候,若初总是坐在窗边,看风景。

安静乖巧。

原本活泼开朗的女孩,最后却变成了这样。

沈书谨心如刀绞,捂着脸,有些哽咽。

“我一想到这些年,她都是这么过来的,我就……”

“我不该那么对她的。”

那头叹了口气,“哥,别这样,这些年,你也不容易。”

“如果要怪,就怪许妍朝。他们一家子,都是怪物。”

突然,卧室的门开了。

那头传来林若初困顿的声音,“沈书谨,你还醒着吗?”

电话那头一顿,“是嫂子醒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先哄嫂子吧,刚才的事,我帮你。”

沈书谨挂掉电话,掐掉烟,把窗户打开。

原本闷痛的心,稍微活络了些。

林若初穿着一条白裙子睡衣,赤脚站在客厅里,乖得很。

“怎么醒了?”他声音很轻,生怕惊到她。

林若初看了看堆满烟蒂的烟灰缸,问:“你是不是睡不着啊?”

她走过来,抱住他,拍了拍后背。

沈书谨见她睡得头发凌乱,呆呆的,似乎理智还没回复。

心一软,不由得哄道:“乖,再去睡会儿,身上臭,别熏着你。”

“你呢?”

“我一会儿就去。”

“好。”

林若初游魂一样,倒了杯水,重新回到卧室。

沈书谨望着外头的月亮,明媚干净。

跟若初一样。

他洗了个澡,等身体暖了,才回到她身边,抱住。

曾经出现在梦里无数次的场景,他真实的拥有了。

他把林若初抱紧,说:“我们永远不分开,好不好?”

若初在梦里发出一声呓语,也不知道说好,还是不好。

12

我和沈书谨结婚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开了。

一夜之间,手机上收到了很多老同学的短信。

“我还以为他要跟许妍朝结婚呢,没想到你能杀个回马枪。”

“对了,我听说你耳朵不好?彻底听不见了吗?”

像这样的询问,接二连三。

一开始我还回复几句。

后来,我也不回复了。

因为有些人的言论,明显就是带着恶意来的。

这天剧本会结束后,我去找沈书谨。

还没进办公室,就听见秘书跟沈书谨的谈话。

“周女士有点生气,喊您回去吃饭。”

“为我推了许家的婚事?”

“是。”

我这才意识到,“周女士”是沈书谨的妈妈。

我见过她。

上学那会儿,在巷子口支了个糖水摊。

跟我妈妈一样。

所以那个时候,我才那么害怕把真相告诉沈书谨,生怕他和他妈妈因此受到伤害。

沈书谨语气很淡,“忙,没空。”

“沈总,她说您不回去,她就请林小姐过去。”

“若初也不去。”

说话的间隙,他看到了我,笔尖一顿,合上钢笔。

“下班。”

说完在秘书一脸惊讶的表情中,牵住了我的手。

“今天怎么没戴助听器?”

他捏了捏我的耳朵。

我一直盯着他的脸,生怕错过他说的话。

“一会儿不是要见你妈妈吗?我怕不得体。”

沈书谨脸色一僵,“不用见。”

我记得沈书谨那会儿跟他妈妈的关系还好。

这些年,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。

我晃了晃他的手,“别这样,她一直想撮合你跟许妍朝,我很介意。”

“嗯?”沈书谨呆了两秒。

“我要去跟她说明白。”

沈书谨攥紧了我的手,说:“好。”

晚上,许妍朝的父母竟然也来了。

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,大概都是他们圈子里的。

刚进门,许妍朝就热情地走过来,“书谨哥,咱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,快过来。”

沈书谨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触碰,把我拉到自己面前,“妈,这是我妻子,林若初。”

众人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。

周女士板着脸,“结婚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,不像话。”

“是啊,还是跟聋子结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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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妍朝嘴快,笑着接茬。

沈书谨停在玄关那里,冷冷看向她爸妈,“伯父伯母,请问这就是你们家的家教吗?”

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。

许妍朝僵在原地。

周围的几家人都露出看热闹一般的眼神。

毕竟许妍朝从小被所有人宠着长大的,没人敢跟她说句重话。

许家父母脸色不好,“她心直口快——”

“她今年 25 岁了,在别人家,骂主人是个聋子,您要是管这个叫心直口快,我无话可说。”

话落,周围传来窃窃私语。

许妍朝慌了,“书谨哥,你别这样——”

“建议你离我和我妻子远一点。”沈书谨面带微笑,“你真的很讨厌。”

这是沈书谨第一次在众人面前,明确地表达自己的喜恶。

剩下的过程,没人敢再拿我开玩笑。

晚餐结束的时候,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。

周女士硬要把所有人留在别墅里。

我去书房给沈书谨送水果的时候,突然听到了他跟周女士的谈话。

“你这样做,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!好不容易坐稳的位置,你就不怕被人抢了?”

沈书谨语气冷漠,“你能过上这样的生活,还不知足吗?”

周女士哭得不能自已,“我不想再过苦日子了。你娶了许妍朝,那些股东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,你之前都答应了,为什么现在不愿意了?”

“我从来没答应过。”

沈书谨语气厌恶,“你被许妍朝唆使,拿自杀来逼我,我只想让你消停点。”

“你就不怕我再自杀?”

“随便,”沈书谨一脸疲惫,“公司最困难的时候,我已经撑过去了,如果那是您的选择,我只能尊重。”

“啪!”

他突然挨了一耳光。

周女士歇斯底里地喊道:“你个不孝子!我当初就该生下来就把你掐死!你不配活着!”

沈书谨低着头,说:“没人想当情妇的儿子。”

我知道自己不该听下去了。

叹了口气,转身往回走。

却听见隔壁门里,传来许妍朝的声音。

“放心吧……等他想明白自己的身份,就会回来求我的。”许妍朝一贯的傲慢无礼,“我许家的大小姐,配他一个私生子,绰绰有余。”

我脚步一停,转身敲开了许妍朝的门。

“哟,你怎么敢跑来找我?”

许妍朝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,面露鄙夷,“实话告诉你,这婚,你结了也得离。”

“我和沈书谨不会离婚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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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妍朝冷笑一声,“你好天真啊,真以为——”

“是你天真,沈家沈书谨说了算,而你,除了狗叫,什么都不会。”

许妍朝一噎,瞪大了眼,有些难以置信。

“林若初,你还有两副面孔呢。我真该把你的样子录下来。”

她呼吸都重了,应该气得不轻。

我弯了弯唇角,语气温柔,“我是在骂你狗啊,你聋了吗?”

“你狗叫的样子,真的很可笑。”

下一秒,许妍朝失控,狠狠推了我一把。

巨大的声音即刻引来了所有人。

沈书谨第一时间冲过来,把我拉过去。

“怎么了?”

我抬起眼睛,轻声说,“我骂她是狗。”

他眼神一动,看到地上的果盘,又瞥到了上方的监控,瞬间明白了什么。

他抱住我的头,摸了摸,“许妍朝,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
许妍朝气得破口大骂,“她骂我!”

“我只看到你推了她一把。”

两家的父母闻讯赶来。

劈头盖脸就质问我:

“林小姐,你这事是不是该解释一下?”

我扭过头,指着地上的水果说,“我想给她送点水果,谁知道她突然就推我。”

周围的一些客人又开始窃窃私语。

望向许妍朝的目光都充满了异样。

周女士见场面失控,急着过来打圆场。

“好了好了,都是小打小闹,就算了。”

这是摆明了偏袒许家。

沈书谨没再说什么,拉着我回了房间。

关上门,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我。

我小声说,“我没错,我听见她骂你了。”

沈书谨叹了口气,“明知道会被欺负,还要去?”

“嗯,非骂不可。监控能给我留着吗?”

“能,不过没什么用,这点小打小闹,警察定不了性。”沈书谨像是知道我的想法,说,“其实不光许妍朝,他们整个许家,我都可以搞垮,咱们再等等好不好?”

我没有说话。

我不想让许妍朝只是从云端跌下来,还想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。

我摸了摸他有些红肿的侧脸,问,“怎么弄的?”

他云淡风轻道,“不小心磕的。”

“那这里呢?”

是他手腕上的一道疤痕。

除此之外,他身上的疤有很多,又小又密。

沈书谨说,“也是磕的。”

我低着头,一口咬在他肩膀上。

沈书谨笑了,“这么凶啊。”

“因为你骗我,明明是被人打的。”

沈书谨笑不出来了。

他抱着我,摸了摸头,“都过去了。”

“沈书谨,沈家对你这么坏,你为什么还要来啊?”

他沉默了很久,说,“钱不够,怎么能去找你。”

“我不知道你需要多少钱,但我总觉得,应该是越多越好。”

“那张卡我办了很久了,就是留给你花的。”

“里面有我的全部身家——”

我抬起头,吻住了他的唇。

将他的话堵在喉咙里。

沈书谨的气息瞬间乱得没边儿,手上一个用力,便将我抱起来,声音沙哑地质问:“干什么?”

“不想让你睡了。”

我直白地解开他的扣子,“我们要做点有意思——”

略显粗暴的动作打断了我的话。

沈书谨语气很轻,“若初,是因为钱吗?”

顶窗的雨滴刚好盖住了杂音。

我说:“不是,因为爱你。”

他呼吸一沉,落在我腰上的手一个用力,我便被翻了个个儿。

“明知道我听不得这个……”

夜深了,我看着顶窗外的月亮在云层里晃动。

在某一个,突然破开云层,绽放出一缕明光。

“若初,看,月亮出来了。”

13

第二天离开的时候,周女士叫住了我。

“以前我见过你,很乖的女孩子,但是不适合书谨。”

她一脸傲慢,这些年已经很好地适应了豪门生活。

我拉着沈书谨的胳膊,说:“我们是真心相爱。”

周女士笑了,“你开个价。”

“不离婚,就都是我的。”

这句话让周女士冷了脸,开始质问,“沈书谨,这就是你的好媳妇。”

沈书谨在旁边,眼皮都懒得掀。

“她说了算,如果离婚,我净身出户。”

一副我怎么说,他都认的样子。

周女士气得脸色发红,“你,你们——”

沈书谨拉起我的手,“我们的态度很明确,这种话,我不希望听见第二次。”

周女士喊道:“沈书谨,我是你妈!”

“是啊,你是我妈,所以你纵容许妍朝欺负我妻子的时候,我没有跟你翻脸。但下次,不会了。”

沈书谨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出了门。

司机早就等在外头了。

“回家?”

我摇了摇头,“不回,我开了本新书,唐编辑有事找我。得先去趟公司。”

“嗯?什么时候开新书了?”

我耳根微红,“前不久……”

想了想,又叮嘱,“你不要看!”

沈书谨没忍住笑,“好,不看。”

由于上本爆火,我成了网文公司重点包装的作者。

唐编辑兴高采烈地告诉我,“你别说,新书的数据还真行。这可全凭你自己的本事,公司还没砸钱宣传呢。”

“可能是我的亲身经历,比较真实。”

唐编辑一愣,“你说……里面被校园霸凌也是你的经历?”

“嗯。”我将大纲递给唐编辑,“这次,我不打算慢慢更新了。我会尽快写完被霸凌的这一部分,请公司早做准备。”

“可以是可以,不过为什么啊?”

“我要让凶手受到惩罚。”

新书开坑后的第一个月,“校园霸凌”上了热搜。

一个博主,代表广大读者提出了质疑。

“没被霸凌过的人,根本写不出这些细节,很担心作者以前是不是有过这样的经历?”

下面的读者和路人开始讨论这件事。

热度直线飙升。

短短三天时间,就有我高中同学跳出来,说:“我记得她确实有个闺蜜,叫许妍朝,情况跟她说得差不多。”

“卧槽,不是吧……真人真事?”

“我还知道作者耳朵听不见了,难道是因为这个……”

“证据呢?作者别空口白牙污蔑人啊?”

“楼上,都是网友猜的,你骂作者,有病吗?”

在热度发酵的第四天,许妍朝终于坐不住了,她打来电话质问:“你什么意思?”

“什么什么意思?”

“你想通过这种方式网暴我是吗?”许妍朝语气嘲讽,“我什么都没干啊,林若初,你有本事就继续。”

转天,林家发了个声明。

说许妍朝跟我只是关系不好,但都是霸凌的受害者。

还说我心理扭曲,捏造事实。

一个豪门卷进了这场舆论战里,热度不减反增。

我的粉丝数量开始飙升,虽然大多数都是来吃瓜或是骂我的。

唐编辑打来电话,“你确定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?”

“没问题。”

沈书谨回来时,我正缩在电脑前,抱着小白敲键盘。

粉丝数已经涨到了 60 万。

我朝他笑了笑,“回来啦?”

小白也汪汪叫。

“嗯。”

他走过来,把小白扔下去,俯身吻我,“别上网了,那些负面评论,我喊人处理。”

“吵架当然是有来有往才热闹。”

我托着腮,“我记得你之前说过,许家今天有个项目要谈。”

“嗯,黄了。”

“这就对嘛,谈生意,名声不好谁愿意跟他谈啊。以后还有呢。”

沈书谨笑着看我,“我家若初这么凶啊?”

我推了他一把,坐在他腿上,认真地说:“最近我可能要嚣张一点了。”

沈书谨一挑眉,“怎么嚣张?”

“就是……无法无天,爱炫耀,还要花你好多钱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没有意见吗?”

“人都是你的,你说了算。”

14

最近,我认识了一堆贵妇圈里的“朋友”。

“若初,你这个包,是最新款吧?”

她们围上来,羡慕道,“很难抢哎,是沈总给你买的?”

“嗯。我以为他不喜欢我,结果……结了婚对我百依百顺。”

众人对视一眼,看了眼坐在角落里的许妍朝,说:

“以前某些人还总说沈总对她怎么怎么样,现在你看看人家鸟不鸟她。”

大家哄笑起来。

我给每个人都送了个限量款的包。

唯独避开了许妍朝。

“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,多多关照。”

据说那天许妍朝回家的路上,发了好大的脾气。

连跟她玩得好的闺蜜,都被赶下了车。

当天晚上,我洗完澡,趴在沙发打开主页,粉丝涨到了 80 万。

沈书谨回来了。

“聚会怎么样?开心吗?”

我翻了个身,曲起腿给他让出个地方。

“有点累。”

“费钱又费人。”

沈书谨把我拖过去,抱着,“看到了,今天林小姐的消费能力可以啊。”

他身上的味道还是挺好闻的,自从他戒烟后,就一点没抽过了。

我专心解着他的领口。

沈书谨抬着头,任我鼓捣。

“你要干什么?太早了,乖乖,先吃饭。”

“等一会儿,我要发个朋友圈。”

沈书谨:“?”

我把手搭在沈书谨的脖子上,对着一顿猛拍。

他一把攥住我的手,哑着嗓子问:“你想给谁看?”

我笑眯眯地说:“给许妍朝。”

他认真地盯着我,眉眼带笑,“你倒是大方。”

我想了想,还是认真地说:“其实我是有个计划的。”

“嗯?”

我趴在沈书谨耳边,嘀嘀咕咕说了很久。

沈书谨紧紧皱起眉头,“不行,太危险。”

“可是,只要她在一天,就是个定时炸弹。我们总不能指望一个犯过法的人,能突然良心发现。”

“我保证,会保护好自己。”

沈书谨在我的坚持下,还是动摇了。

在我的不断刺激下,许妍朝开始频繁给我发消息。

“有人撑腰真把自己当块宝了是吧?没了沈书谨你算个什么东西?”

“醒醒吧,年老色衰,沈书谨不爱你的时候,你该怎么办?”

她甚至买了水军,公然抹黑我。

热度持续了十几天,都没有掉下去。

唐编辑有些担心,“若初,要不我们缓缓……对方水军有点强啊。”

我拒绝了,放出了许妍朝在别墅推我的视频,搅黄了许家的第二桩生意。

人家转头就跟沈家合作了。

有沈书谨在,抢来的合作伙伴,绝对没有送回去的道理。

网上的评论又逆转了。

“我以为她人有多好,这是精神不正常吗?”

“这个女的还是许家的继承人呢,不会把家产败光吧?”

一连丢了好几单生意,许家父母追在合作伙伴屁股后面解释:“我女儿真的没问题。”

不得已,他们拉许妍朝去做了份精神鉴定。

交给了合作的老板。

在经历多番炒作后,我粉丝破百万了。

已经有了足够的影响力。

我托人给许妍朝带了个消息。

问她:“你到现在,还是坚持认为自己没错吗?”

我记得有人跟我讲过:

曾经践踏过法律底线的人,一旦尝到甜头,就会有第二次。

所以,一个傍晚,我再次见到了那些人。

时隔多年,他们没变样。

棍棒换成了砍刀。

身后还有面包车。

“妹妹,你怎么就不知足呢?”

为首的男人吊儿郎当的,“当年打了你一次,没给你打舒服对不对?还要再来一次?”

我一边后退,一边说:“我给你们钱——”

“我们不缺钱。”

“不,我的意思是,这张卡,你们拿去,我只要求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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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看见沈书谨的那张金卡,眼睛都直了。

“真的?就打一个电话?”

“嗯,用你们的手机,开免提,我不会乱动……我只想求她放过我。”

几个人对视一眼,有人抽出手机,拨通了电话。

短暂的几秒钟后。

许妍朝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:“怎么了?人打死没?”

“老板,人家想跟你说话。”

许妍朝一顿,突然挂断了电话。

他们一脸茫然地抬起头,看向我。

也看到我举起的手机里,他们自己的脸。

百万粉丝的直播间,几乎一开播,就被顶到了榜一。

逍遥多年的犯罪分子,终于在此刻,落了网。

“绑架现场?”

“老板是许妍朝?我认出她声音了!!!”

“@网警@警察@XX 日报。”

“我没听错吧,她要把作者……噶了?”

“这不是法治社会吗?”

一片寂静中,黑色的皮鞋踩在了那人捡金卡的食指上。

“不好意思,这是我太太的东西,麻烦把你的脏手拿开。”

沈书谨的身后,是成片的红蓝光。

警察从车上下来,两三下就把几个歹徒摁到在地。

沈书谨眼神冰冷,“王警官,剩下的事,麻烦你了。”

“放心,这次证据确凿,不会让你们失望的。”

王警官赞许地看了我一眼,“小姑娘,做的不错。”

我眼眶一热,点点头,很久没能说出话来。

许多年前,我离开的时候,王警官曾经塞给我五百块钱。

他说:“你还小,斗不过的。走出去,等你什么时候有自保能力了,再回来帮我们。”

我把许妍朝做过精神鉴定的消息告诉了王警官。

“如果她想用精神病脱罪,请不要放过她。”

15

许妍朝进去了。

听说警察上门的那天,她吓得差点从顶楼一跃而下。

许家这些年盘踞在这座城市的势力也被连根拔起。

后来我才知道,我只是这么多受害者里的一个。

甚至算得上伤势最轻的。

沈书谨陪我去看了妈妈。

她住在医院里,有的时候,不太能认识人。

沈书谨握着她的手,耐心地重复,“妈,我是你的女婿。”

她被烫伤的地方布满了疤痕,看人的时候总是会吓坏小孩子。

“你是女婿?”

沈书谨嗯了声。

妈妈摸着沈书谨的头,哭了,她说:“好。”

与此同时,新书因为这件事,热度攀升。

我每天加班加点地写作,常常熬到深夜。

算起来已经有半个多月,没有跟沈书谨一起睡了。

时间很快到了 8 月下,天气也渐渐凉爽起来。

某天清晨,我被沈书谨拽进了卧室。

“林若初,有时间写暧昧戏,没时间跟我睡一觉?”

“我……困。”

“晚了,”他拆掉了我的外衣,“让我们来看看作者是怎么写的。”

我红着脸,“不行,你不能看……”

沈书谨全然不顾我的阻拦,眼神扫过字里行间,在我耳边轻声说:“你懂得挺多啊,教教我?”

“原来这样你会更喜欢……”

我听着他的品鉴,最终软倒在被子里。

我难得跟唐编辑请了几天假,和沈书谨跑出去度假了。

在这里,我见到了他兄弟。

他恭恭敬敬地喊了我句“嫂子”,“你不知道,买你版权的时候,我哥失眠了三天三夜,愣是没想明白你到底还喜不喜欢他。”

“要跟你结婚的时候,也是,一宿没睡。”

沈书谨捂住了他的嘴,“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。”

我呆呆地看着沈书谨,“我以为你当时很讨厌我。”

沈书谨板着脸,偏过头去,耳根都红了。

他兄弟很健谈,“哪儿是讨厌你呀。我特别喜欢你写的小说,我跟他说,男女主在一起了。他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,硬说你不会写。”

“所以我说,你就是脾气好,要我,至少得晾他几年。”

“别说了。”沈书谨语气生硬,“我娶个老婆不容易。”

剩下的时间,我总是笑眯眯地盯着他。

沈书谨一本正经地给我切牛排,嘴角却挂着忍不住的笑意。

吃过饭,沈书谨站在不远处打电话。

他兄弟突然凑过来说:“嫂子,其实有个事,我一直想跟你说。”

“嗯?”

他瞥了眼不远处沉迷工作的沈书谨,叹了口气,将一个小盒子递给我。

“这个是我哥这些年的机票。”

打开盒子,我发现是厚厚一沓,心里闷闷的。

他挠挠头,“为了找你,我哥满世界跑。沈家是正经做生意的,跟许家那种歪门邪道比不了。他们想藏一个人,太容易了。”

“所以我是想说,嫂子,刚见到你那会儿,我哥说话重了,你别怪他。”

“他跑了这么多年,任谁发现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,写了本皆大欢喜的书,却不来找他,都会生气。”

“嗯,我知道。”

我点点头,抱着小盒子,眼眶莫名有些发酸。

在我被生活重担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,世界上原来还有一个人,在努力地寻找我。

“还有保险的事,他也不让我告诉你。”

“什么保险?”

“就是他刚回沈家那一阵,家里内斗特别严重,他那几个兄弟,虽然现在都进去了,之前想伪造车祸把我哥送走。那会儿他就托我买了保险,受益人是你。”

“我说句不好听的,他那个妈,有跟没有,没什么两样。”

“你应该是他在这个世界上,唯一的亲人了。”

周阿姨为了逼他和许妍朝结婚,三番四次闹自杀。

自从许家没了后,周阿姨也不闹了。

上次还打电话,小心翼翼地问我什么时候要孩子。

结果刚说了两句,沈书谨就挂断了电话。

有些话,沈书谨从来不说。

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。”

“嫂子客气了。”

我把小盒子塞进背包里,抬眼,刚好看到沈书谨回来。

“在聊什么?”

沈书谨笑着问。

“没什么。”

我挽了挽被风吹乱的头发,拉住沈书谨的手,跟他兄弟道了个别。

沈书谨替我拎起包,掂了掂,眉开眼笑,“装什么了,还挺沉。”

我神神秘秘的说,“是好东西。”

天边的夕阳已经落下去,海天相接,地平线上镶了层金边。

我们五指交握。

也跟故事一样,走到了想要的结局。

(全文完)2024年威尼斯人捕鱼